Sunday, July 29, 2007

 

《谎》- Part 2

长大了之后,我才领悟当时的那个情景,是我生命中第一次接触与经历的‘死亡’ 。那也是我生平里第一次接触到什么是‘谎言’。父母因为无法很明确地解释什么是‘死亡’ ,便以另一番话语把整件事情带过了。我理解他们的用意,因为要把‘死亡’ 解释给一个只有五岁的孩子听,并不是件容易的事;然而,我更希望的是他们当时能坦白的告诉我外婆不能再象正常人那样活动了,那么我便不会日期待、夜盼望地等着外婆总有一天会回到我身边跟我说着故事、陪我入睡。

随着年龄的增长,接触的知识多了、经历的事和遇见的人也多了。在不知不觉中,自己和别人勾通的方法也越来越相似,尤其是关于自己想隐瞒的事实。为何是事实,却得隐瞒;而那虚假,却是人们宁愿信以为真的?

小四那年,我幼小的心开始出现了裂痕。从学校回家的途中,我纳闷着。脑子里悬着的念头挥之不去。那是第四周数学测验成绩公布的日子。这一次,老师还特地走到了我的座位,摸了摸我的头,说:“嗯,这一次你虽然依旧得到高分,但是你不是第一名哦。不过你一向来的表现都是最好的,不要因为这一次的排名而感到失望。” 老师和蔼的笑容是我回家时最大的安慰。

的确,在我念小三小四的两年里,我在班上的数学成绩总是榜上有名,而且是名列前茅,从来没有同学比我高分。母亲特别为此感到骄傲,经常在同事和亲戚面前夸耀我有数学的天份。

这一次,我的完美记录不保了。回到家里,母亲及时问:“数学测验的成绩如何?” 我向房间走了过去,无法面对母亲的眼神,淡淡地回答:“90分,不过还是班上最高的。” 我无法坦白。向母亲说出得了最高分的人不是我,我办不到。我想她大概也忘了,数学测验那天,我是抱病上学的。不说出真相,是为了保存母亲的面子问题,还是保护自己不必受皮肉之痛?这个问题使我的内心挣扎了很久。我无法、也不知到如何作答;但是,我清楚的知道,那是我为了隐瞒事实,生平第一次说的谎话。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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